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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便说:“不过下一个消息,你一定喜欢。”
“哦?”赵景阳狭长的眼睛稍稍睁开了些。
便听孟绪安道:“这个消息,关乎容定坤的命脉。”
他正色说:“航运不好做,赵老板想买船的时候,想必应该有过思考:世界不安宁。容定坤的航运事业,其实一直处于亏损状态。他花钱的地方太多!”
赵景阳颔首。
世界不太平,航运自然不好搞。到任何一个港口,都可能被人扣留货物;海上航行,也要小心那些随时可能变成海盗的列强军舰和其他的商船。
所以走到哪儿,钱就要撒到哪儿。
不撒钱,一趟航运跑下来,船都剩不下几条。
航运不赚钱,赚的是人脉,是利益网络。
孟绪安接着说:“容定坤的财源,眼下还有两条;一条是渔业,他垄断了上海滩百分之八十的鲜鱼市场;第二是烟土。”
听到这里,赵景阳眼睛眯的更狭长了。
“近几年,美利坚那边越来越多的消息被报纸转载曝光过来,老百姓不再相信所谓的金山银山,使容定坤买卖人口的生意做不下去,这条财源已经枯竭。”
“而鱼行的利润,并不高;整个上海滩,把你赵老板的瀚海除开,一年的渔业总量,也不过千万大洋而已。刨除一应成本、各种非正常开支,容定坤能在渔业之中攫取两百万大洋算他厉害。”
“他最重要的财源,是烟土。”
“容定坤的船队从上海滩出发,运送生丝、瓷器等本土物产到异国贩卖,回程的时候,带回来的便是整船整船的烟土。”
“这些烟土,一部分散在南方的口岸;剩下六七成,都落在上海滩。”
顿了顿,说:“烟鬼们口中的‘洋土’,有百分之三四十,都是容定坤的船队带回来的。”
赵景阳闭上了眼。
他缓缓道:“你找到容定坤运送烟土进上海滩的渠道了?”
孟绪安点了点头,又摇了摇头:“容定坤将烟土送进上海滩,渠道不止一条;我只打探到其中一条而已。”
赵景阳睁开了眼睛:“好。”
他坐直了身体:“这件事我做了,说吧,是哪一条?路线、时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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