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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虞寒江也是这个想法，所以刚才才会特意询问这一点细节，他皱眉道：“能提前知道李**会参加这次旅行的，第一是旅行社，小秦手里肯定早就有了大家的名单；第二，就是和李**关系比较好的人，私下聊天问老李去不去旅行，可以提前打探到消息。”

    肖楼道：“导游没有作案动机，看来，还是要从跟李**关系好的熟人下手。”

    这样一来，牛大鹏的嫌疑反而会降低。

    他跟李**有深仇大恨，肯定不会私下问对方“老李你去不去这次旅行”，他事先不知道李**也在团队中，或许，当天晚上建群的时候，在群里发现李**的名字，牛大鹏还不乐意呢。

    晚上建群，次日早晨出发，大半夜的他并没有充足的时间去准备注射器和胰岛素。

    两人正讨论着，3号房其他几个老太太也过来办公室接受问话。

    虞寒江对舒萍说的几个要点进行了确认，三人一致证实：牛大鹏和李**确实有仇；旅行团是出发前一天晚上建的群，她们三人也不知道李**会参加。

    虞寒江紧跟着提审了牛大鹏。

    这位老人家比同龄人显得更加憔悴，也难怪，妻子病逝，儿子的工作不好，家里又没多少钱，他这些年生活得肯定很辛苦。李**死了，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……老人家心情不错。

    虞寒江直截了当地问：“李**当年抢了你的经理职位，他儿子还打伤你儿子的眼睛，你是不是特别恨他？恨不得让他死？”

    牛大鹏有些意外乘务员知道这么多，但很快，老人就平静下来，恶狠狠地道：“没错，我每天都在诅咒他不得好死，诅咒他儿子断子绝孙！这样的畜生，为什么会过得比我好？！他现在终于死了，哈哈哈，活该！”

    他情绪激动，对李**的恨意毫不掩饰。

    虞寒江打断他，低声问：“出发之前你知道李**也在这个团吗？”

    牛大鹏沉着脸：“不知道，天天看见他那张脸我都恶心！看见他在群里的时候我就不想来，要不是已经报了名，票全部订好了，不能浪费，我才不来呢！”

    肖楼在迅速做笔记，虞寒江接着问：“昨晚两点之后你在做什么？有没有离开过1号房间？”

    牛大鹏道：“没有，但我半夜醒过一次，听见隔壁有人上厕所，我从门缝里看见了光，好像是刘宇明拿着灯去了厕所，我们团只有他带了个充电灯。他出去很久才回来，垃圾桶那边还有奇怪的声音，跟老鼠似的。我当时迷迷糊糊的，也没注意。”

    刘宇明自己也承认三点去过洗手间。

    如果刘宇明是凶手，他三点起床后，可以确认李**以及其他两个“舍友”都在熟睡，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李**注射胰岛素，杀死对方，然后借着上厕所，去垃圾桶那边丢掉作案工具。

    而且他和李**关系很好，经常一起打牌，当然可以提前确认李**是否在这个旅行团里，提前几天做好准备……可是，动机呢？刘宇明为什么要杀李**？

    牛大鹏紧跟着道：“对了，刘宇明当年很喜欢老版的女儿蕊蕊，他跟蕊蕊是学长、学妹的关系，追大小姐追了三年，天天给小姐送花，特别痴情。本来小姐都心动了，答应做他女朋友，结果李**来我们公司后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大小姐突然怀孕，跟李**火速订婚。”

    虞寒江道：“也是因为这个，老板才把未来女婿提拔成经理？让他取代了你的位置？”

    牛大鹏不屑地嗤笑一声：“靠女人上位，他也就这点本事了！大小姐真是被猪给拱了。”

    这么看来，刘宇明也有杀人动机，为深爱的女人干掉情敌，属于情杀。

    虞寒江疑惑道：“既然他们是情敌，为什么又成了朋友？”

    牛大鹏冷冷地说：“谁知道呢，大小姐婚礼的时候，刘宇明举起酒杯主动给李**敬酒，还说，只要蕊蕊幸福就行，让李**好好对她，真他妈的心大！过了不到一年吧，公司有个漂亮的妹子倒追刘宇明，他就同意结婚了。看上去挺幸福，不过，也有可能是装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肖楼听着有些头痛，这群老人家的情史，可真是丰富多彩。身为一个单身狗，他是无法理解“和撬墙角的情敌变成朋友”这种操作的。还一起打牌到凌晨，是真的心大，还是装出来的？

    虞寒江紧跟着审问了刘宇明。

    刘宇明表示：“那都是过去很久的事了，我跟蕊蕊是大学同学，她是我初恋，当年我对她确实用情很深，但她既然喜欢李**，决定结婚，我只能尊重她的意见，难道还去抢婚吗？”

    老人轻叹口气，陷入了回忆：“失恋之后，我消沉了很久，那时候我正好遇到我老婆，她长得漂亮、人又温柔，还特别照顾我，天天给我煲汤。我发现，比起费尽心思地追别人，还是被人追的感觉好，所以我就跟我老婆结婚了呗。我们结婚之后很幸福，还有个儿子。”

    虞寒江问：“昨晚三点你去洗手间的时候，碰过垃圾桶？”

    刘宇明摆了摆手：“没有啊！”

    虞寒江道：“有人听见你上厕所的时候，垃圾桶那边传来奇怪的动静。”

    刘宇明的脸色微微一变，片刻后才红着脸，弱弱地说：“我、我昨天吃饭的时候，把手表放在桌上，不小心跟餐巾纸卷在一起，当垃圾给扔了。半夜想起这件事，我就偷偷去翻垃圾，咳咳，这个事情挺丢人的，半夜翻垃圾别人会以为我是变态。”

    虞寒江问：“手表丢了，你怎么确定当时是三点？”

    刘宇明道：“我看了车厢顶端的液晶屏啊，当时显示的是3:00整。”

    虞寒江目光锐利地盯着他，刘宇明被看得浑身不自在，突然，他双眼一亮，道：“对了！你们要是怀疑凶手，我觉得老郑最有可能！”

    虞寒江意外地挑了挑眉：“哦？为什么这么说？”

    刘宇明神秘兮兮地凑过来道：“郑卫国嗜赌成性，把房子都给卖了，还跟老婆离了婚，儿子也不认他……我之前不小心看见老李的口袋里有一张借条，郑卫国为了还清赌债，居然找老李借了800万金币！这件事极少人知道，说不定啊，郑卫国就是还不起钱，所以才动了杀心。”

    欠赌债？这又是一条关键的线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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