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有你陪我作战-《我和我的猫都想你了》
第(1/3)页
1)玫瑰、香薰和告白
这顿烛光晚餐,是在一个诡异的气氛中吃完的,两人都“各怀鬼胎”,一个在琢磨着等会儿要怎么审讯,另一个则在琢磨着怎么开口。
吃完后,陆依立刻起来收拾,乔以南制止了她:“你先去洗澡,我来收拾。”
乔以南难得主动要求做家务,陆依求之不得的同时更加觉得乔以南很可疑,不过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去了浴室,毕竟她的脑袋瓜想要理清楚也是需要时间的。
陆依一进浴室,就有人按了门铃。乔以南打开门,乔以雅的助理领着几个人把999朵香槟玫瑰捧了进来。
半个小时后,陆依裹着浴巾走出浴室,然后就看到满地的玫瑰花,她一怔,抬头一看,不止地上,窗台、桌上、茶几上都摆了一束香槟玫瑰。香槟色的玫瑰,配上这一室的香薰蜡烛,整个房间就这样呈现出一种极致的浪漫。
陆依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“乔以南?”她开口唤了一声。
没有回应。
陆依好奇地往房间走去,一开门,就看到乔以南的房间里也摆满了香薰蜡烛。乔以南逆光站着,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,他的嘴角含笑,笑颜如冬日里最温暖的那束阳光,照耀得她睁不开眼睛。
“你、你这是做什么?”陆依一只手抓住浴巾,紧张得有些磕巴。
“你不是想知道香薰蜡烛的用处吗?它们的用处在于,帮助我向你表白。”乔以南上前一步,将玫瑰花递到陆依面前。
陆依却突然往后退了一步,跺脚道:“你早说要向我表白嘛!我、我去换身衣服!”
有谁是围着浴巾接受表白的?!
她要打扮得美美的好吗?
陆依正要跑出去,乔以南将手里的玫瑰花往边上一放,眼疾手快地伸手抓住她。
“啊!乔以南你放手,我的浴巾快掉下来了。”陆依吓得连忙抓紧了浴巾。
“掉了才好。”乔以南闷笑一声,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。
“你不是要表白吗?你还没说那句话呢。”陆依偎在乔以南的怀里,念念不忘表白一事。
乔以南的嘴角翘了翘,从善如流道:“我爱你。”
“可是我都已经是你女朋友了,为什么还要表白?”陆依的心里甜得都要冒泡了,但仍然有些不解。
“因为我的女朋友对香薰蜡烛的事耿耿于怀,我想只有行动才能让她明白。”
“那你怎么不早用啊?”陆依的嘴角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。
“表白这种事,等不了天时地利人和,所以,没能用上。”这句话绝对是肺腑之言。
“我的手机呢?我要用手机拍个照,让全世界都知道,刚获得大奖的乔教授向我表白了!”陆依突然推开乔以南,左右张望了一番,满世界找手机。
“……”莫名被冷落的当事人沉默了片刻,有些不爽地伸出手去,恶作剧般地扯了扯她的浴巾。
陆依一时不防,浴巾倏地掉了下来。
“啊!”房间里传出一道尖叫声。
陆依刚捡起浴巾,乔以南突然打横将她抱起,吓得她又是一声尖叫。
乔以南直接把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,欺身压了上去。
“不是说要给我庆祝吗?诚意呢?”
陆依突然想起那一晚的事,红着脸道:“那一晚给你庆祝了啊!”
“那一晚诚意不够。”乔以南俯身在她唇上咬了咬。
陆依的脸腾地红得更厉害了。
房间里烛光摇曳,美不胜收,陆依看进乔以南的眼里,突然觉得心里有一股莫名的躁动,她伸手环住他,微微抬头,去迎合他的吻。
这是她爱的男人,他这样出色,这样不凡,最终却为她所有,上天剥夺了她很多东西,但她知道,他是最好的补偿。
窗外寒月高照,窗内一室旖旎。
第二日,睡得相当沉的陆依突然惊醒:“几点了?”
乔以南将她搂进怀里,咕哝了一声:“还早。”
陆依艰难地从床头柜上把手机拿了过来,一看,已经十一点了!
她猛地坐了起来,正想跳下床,想了片刻,又放松地躺下了:“还好我上午没课。”
顿了顿,她又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乔以南:“你怎么还在家?你不去学校吗?”
“没听过一句话吗?”
“什么话?”
“春宵苦短日高起,从此君王不早朝。”乔以南将陆依搂得紧紧的,喃喃着,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,还真有那么点儿昏君的意思。
陆依的脸红了红,翘着唇道:“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天生丽质难自弃咯?”
“不是,我爱的是钟无艳。”顿了顿,乔以南又补充,“少了点儿智商的钟无艳。”
“你为什么不直接说我是没有智商的丑女?”陆依板着脸气哼哼道。
乔以南睁开眼瞅了她一眼,又闭上了眼,低喃道:“那我的眼光还没有这么差。”
陆依翻了翻白眼,决定不在这种问题上给自己挖坑,于是换了个话题:“那个沃尔夫奖是要去以色列领的吗?”
“嗯。”
“那能带我去吗?”陆依眨了眨眼睛,一脸期待,“我想亲眼去看你领奖。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乔以南不假思索地道。
自己的荣誉能被她见证、与她共享,本身便是超越荣誉本身的一件事。
“那什么时候颁奖啊?”陆依的心情顿时激动了,迫不及待地问道。
“应该是四月,在耶路撒冷颁奖。”
“啊,要这么久哇!”陆依激动的心情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,瞬间冷却了。
“不想去了?”乔以南睁开眼睛,好笑地看了她一眼。
“那还是要去的!我还没去过耶路撒冷呢,不是说那里是朝圣之地吗?我要去朝圣!”
乔以南笑出声:“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宗教徒?”
陆依做一本正经状:“忘了告诉你,其实我早已是佛门弟子,一直在带发修行。”
乔以南笑得更厉害了,刚刚的瞌睡虫一扫而光。
“那你应该去印度朝圣,而不是耶路撒冷。”
“没关系,天下教徒皆兄弟,我去串串门而已。”
乔以南获奖的消息很快也被乔家上下知道了,彼时乔家二老正在悉尼游山玩水,一听这消息,立马给乔以南打了个电话,大意是说:不要光顾着科研,科研是无止境的,好不容易有了女朋友,赶紧结婚才是正道,家里有两个大龄未婚青年,身为父母,还是很有压力的。
还有,以色列那边好像不是很太平,能别去还是别去了,咱不是看重荣誉的人,就算要去也别带上陆依,什么时候得诺贝尔奖了再去领奖吧……
乔以南听到一半就把手机开了扩音放在桌上,全程无视二老的喋喋不休。
陆依在旁边听得乐不可支:“姐姐还没告诉他们她和罗大哥的事吗?”
“说要把这个惊喜给他们留着,电话沟通太没意思了。”
“可他们都在一起了哎……不让叔叔阿姨知道真的好吗?”陆依摸了摸下巴。
乔以南呵呵了两声:“谁让他们一年到头都不着家呢?”
那就等着收乔以雅的婚礼请帖吧!
如果有可能,他也不介意给他们多寄一张!
陆依看着乔以南的表情,顿时觉得乔家二老也不容易,希望到时候他们不要被吓到吧。
不过,姐姐能够和这么优秀的罗大哥修成正果,他们应该会很惊喜吧……
2)王子也会不自信
很快就到了四月,离乔以南领奖的日子越来越近了,陆依对这一趟耶路撒冷之行充满了憧憬,早早地就办好了一系列手续,但她没想到的是,她等待了这么久,最终的结果却是错过。
她始终记得出发的前一天晚上,她还兴致勃勃地在查耶路撒冷的游玩攻略,当时乔以南还哭笑不得地调侃她:“你都做了三份攻略了,一份美食攻略,一份景点攻略,一份交通攻略,还不够吗?”
“我突然想起来,我忘记查民俗了啦,那边应该有蛮多要注意的礼节民俗,我可不能犯他们的忌讳。”她抱着电脑这样回答他。
那天晚上她查到很晚,乔以南等她睡觉,等了许久仍不见她上床,最后忍无可忍地把她的电脑关了,直接把她抱上了床。
那晚她徜徉在一个奇妙的梦境里,满心欢喜地等着第二天的旅程,可等她醒过来的时候,却发现那已经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。
这是陆依昏睡时间最长的一次,她醒过来的时候,脑子还很混沌,温暖的阳光穿过窗户照耀进来,她几乎睁不开眼。
她看到乔以雅坐在床边看着她。
见她睁开眼,乔以雅连忙走到门口,朝外面问了一声:“中饭准备好了吗?依依应该是要吃饭了。”
乔以南端着托盘走了进来,将饭菜放到餐桌上。
陆依看到乔以南的时候,心里突地一跳,因为她分明感觉到他瘦了,他的眉眼不像他平时那般冷冽,也不像面对她时那般温暖,而是有浓浓的疲惫之色。
乔以雅自然也知道乔以南的心情不好,开玩笑道:“你看睡美人症其实还蛮有意思的,饿了会起来吃饭,还会自己上厕所,除了没意识,看着都很正常。”
乔以南不说话,只是坐到床边,目光温柔地看着她,见她自己坐起来,伸手给她披了一件薄外套。
这一刻,陆依已经明白自己又发病了,她感受到那件外套的温度,心中温暖又酸涩。
她没有下床,而是伸出手,抱住了乔以南。
她明显地感觉到乔以南的身子一震。
“对不起,让你担心了。”陆依轻声开口,嗓音有些干涩,那是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的结果。
乔以南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,猛地握住她的肩膀,目光在她的脸上逡巡了一会儿,确保她不是说梦话,才终于露出激动的神色。
“你醒了?”
陆依扯了扯嘴角,勉强露出一个笑容:“嗯,我醒了。”
乔以雅欢呼一声,陆依转过头看向她。
“姐姐,对不起,又让你担心了。”
乔以雅突然掩住唇,眼中泛起晶莹的泪花:“醒了就好,我不打扰你们了。”
乔以雅快步走了出去。
陆依怔了一会儿,突然被乔以南搂进怀里,他搂她搂得那样紧,仿佛只有以这样的方式才能确定她的真实存在。
他一直都没有说话,陆依便也安静地让他抱着,但她仍能感受到有一滴滚烫的液体落到她的颈上。
陆依没敢问乔以南自己昏睡了多久,她趁乔以南走出房间的时候,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,然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一个月,珍贵又漫长的一个月,她就这样在沉睡中度过,错过了他的颁奖礼,错过了为他见证荣誉的时刻,错过了她期待了几个月的日子。
没有什么,比这更让她无力。
无能为力。
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,不能抵抗睡魔的召唤,猝不及防地发病,她几乎能想象乔以南发现她又昏睡时那一刻的心情。
这天晚上,陆依终于能和大家一起坐到餐桌前,真正一起吃一顿饭。
席上乔以雅很开心,不断地为陆依夹菜:“依依,你这一醒来,我们餐桌上立刻就有人气了,你不知道,这段时间只有我一个人吃饭,别提多安静了。”
“乔以南呢?”陆依一愣,下意识问道。
“他哪里会跟我一起吃饭啊?天天跟你一起吃呢!”乔以雅话一说完,就看到陆依愣了一下。她的声音一窒,转头看向乔以南,试图转移话题,“那什么,乔以南,还不快给依依盛点儿鸡汤?让她补补身体!”
乔以南难得没有跟她对着干,从善如流地拿过碗给陆依盛了一碗热腾腾的鸡汤。
陆依接过鸡汤,一口气喝了一大碗,她没有抬头,她感觉自己的眼眶热热的。她几乎能想象到乔以南陪着毫无意识的她吃饭的画面,也许他还会像今天一样,会体贴地给她盛一碗鸡汤,可她一无所觉,像个机器人一样机械地吃饭、睡觉,无法给他一个简单的回应。
陆依突然觉得心脏微微地发疼。
乔以南看着陆依的模样,想起这一个月她在床上安静沉睡的样子,心情其实并没有轻松太多,因为他深知,她的清醒是短暂的,谁也不知道她下一次昏睡是什么时候,更不知道下次昏睡会有多长,这次是一个月,下次呢?难道要两个月?三个月?
乔以南不敢想象。
这个月,他几乎天天守在家里,他甚至在家里建了个小型的实验室,每天都把自己关在里面,疯狂地研究睡美人症的病理和解决方法。
实验室里有视听电话,每隔几天,他便会和纽约的睡美人症研究组织通话,向他们提供陆依的身体情况、她的各项身体指标,让对方一起研究。
每次从实验室出来,他走到她的房间,看到她仍然昏睡,他的心便如被人揪着不放一样疼,他唯一庆幸的是,这个病不会给她带来太多身体上的痛苦。
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