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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臣选殿下。”
自含情态的一双狐眼骤然睁大。
她如此清淡的一句话语,便在那双狐眼中拨开层层涟漪,引得其中水意晃漾,情态摇摆。
那墨色的水像是一汪瞧不见底的泉,一汪恨不得能将唐今的身影永远留在其中的,溺人的泉。
其实裴令之也知道,她不过是作为臣子的立场才说出这样的话。
可是这样就足够了。
这样。
便已足够让他欣喜若狂。
裴令之蓦然抱住了唐今,低头紧紧将脑袋埋入了她肩膀。
“……殿下?”
“别唤我殿下。”裴令之的声音闷闷从她肩上传来,听不出情绪,“私下无人处,别再这般唤我。”
唐今默然片刻, 也从善如流,“灵芝。”
蜜意在心底里漫开,扩散向全身。
裴令之好似都有些发软站不稳了,就因为她的这么一句话,这么一声喊。
他又将她圈紧了些,半晌,也忍不住吻上了她的侧颈,低声诱她。
“殿……灵芝,”唐今想要制止,“此处……”
可裴令之却已无法忍耐,“若不做,便休想回兖州了。”
她回去兖州然后再跟着礼部车队回来,少说又要十来天,他打心底里就是舍不得的。
反正兖州那边他也安排好了,她不去也不打紧的……
裴令之倒希望她拒绝,然后借此将她留下来。
可唐今却还是想先回兖州一趟。
不管是为了裴令之,还是为了去确认一下裴泊之是不是真如裴令之所言已经死了。
她都得亲自回兖州一趟。
虽然不知道她又说了什么,惹得太子殿下兴致大发,但这情况,唐今也只能从命了。
唐今抱起裴令之,进了一旁的厢房。
说起来,距离那场刺杀也不过才过去一个月的时间,裴令之胸前的那一剑伤都还没有好全。
昨夜水池里,唐今瞧见过他胸前的伤口,表面一层已然开始结痂,但内里伤处还十分狰狞难看。
裴令之自己也知道,所以这会都不想让她看。
可唐今还是哄得他自己拨开衣裳,将那处伤口露了出来。
缠了布条倒也不能如昨夜水池里那般,将伤口瞧清晰,但稍稍打量一下,唐今也还是能估摸出他伤口的愈合情况。
情况并不太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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