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社员们却都为牤子鸣不平,邹杰不在现场,大伙把矛头都指向了花喜鹊。 花喜鹊幸灾乐祸,说道:“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?要我说,这就是命,命里有时终须有,命里无时莫强求。” 牤子已经没心思干活,自己和哥哥大憨,还有幸福屯的弟兄们,辛辛苦苦刨出的一千多个树坑,难道就因为公社妇女主任一个想法就化作乌有吗?这事就没有说理的地方吗? 王奎队长安慰牤子说:“你不要听花喜鹊说风就是风,说雨就是雨,就算是公社决定用那块地种蓖麻,也不能白让你挨累,这事我负责逐级向上反映,你安心领大伙干活,一切等明天邹主任回来再说。” 不这样还能怎样?牤子是社员,社员的本职就是听社里的安排,干活挣工分,其他的只能任由人民公社和生产大队决定。 牤子煎熬了一个下午。 他明白人民公社完全有可能左右林业站的决定,毕竟现在是以粮为纲。 这件事十有八九是花喜鹊说的那样,到头来容不得他答应不答应,只希望公社的决定能够考虑到他的辛苦,他不需要披红戴花,他需要木头盖房子。 大倔子听说这件事,在王奎队长面前发了一通脾气,被王奎队长喝住,晚上,他把脾气全发在了牤子和大憨身上,说他俩想一出是一出,没长弯弯肚子偏要吃镰刀头,到头来竹篮子打水一场空。 牤子已经无意在跟爹争辩是非,眼前已经没有了是非,他只顾草草地吃口晚饭,然后一个人悻悻然地去了社里。 这天晚上,牤子郁闷得一夜没睡。 翻来覆去,他反复在琢磨公社妇女主任邹杰这个人。 据说邹杰是清朝落魄贵族的后裔,从小接受过良好的教育,受革命进步思潮的影响,新中国成立前就逃出了家门,参加了革命,是新中国妇女解放的楷模。 邹杰的年龄也就三十岁刚出头的样子,年轻活泼的劲头和小梅、四姑娘也不相上下,看上去人很精干,也很面善,本是同根生的老百姓,难道她做事只会考虑所谓的公社集体利益而不顾个人的感受吗? 牤子有种随意掌控在别人手里的感觉,一切都像山雨欲来,一切又都是未知数。 到了第二天,牤子和社员们照常出工会战,但他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兴致和劲头。 没过多久,邹杰骑着她那辆飞鸽牌自行车匆匆忙忙赶了回来。 当她出现在社员会战现场时,社员们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她身上。 她向王奎队长和社员们郑重其事地通报了公社的决定:“暂时先不植树,用牤子准备植树那块地种蓖麻。” 邹杰此话一出,还没等她说下文,社员们就开始骚动起来,尤其是和牤子天天摸爬滚打在一起的年轻社员。 大伙呼喊着:那怎么行?这不是拿豆包不当干粮,?人吗?号称小钢炮的李刚当仁不让地为牤子鸣不平道:“剥削,简直是剥削。” 邹杰听到社员竟敢如此讲话,厉声纠正道:“不许胡说,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,哪来的剥削?” 李刚没有示弱,坚持说道:“那你说不是剥削是什么?” “你这样的言论应该批判,念你不懂政治,不追究你,但以后不许你再这样讲话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