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9章 气急败坏的赵姬-《吾弟大秦第一纨绔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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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赵姬转首,用质疑,愤怒的眼神看着嬴政——这就是你说的控制?

    始皇帝闭目揉了揉眉心。

    不对啊,国尉府就剩下八十石官员这竖子怎么也能正常运行。

    就算他星夜批阅奏章时间也不够,这竖子不会但凡奏章尽皆应了罢。

    以这竖子无法无天的习性,这还真有可能。

    不行,朕要去看一看。

    始皇帝计上心头,饭也不想吃了。

    “摆驾国尉府!”

    “唯。”盖聂应声。

    瞄眼怒火中烧的赵姬,若有所思的阿房。

    面瘫道:“太后,皇后与陛下同乘一车乎?”

    始皇帝怒瞪盖聂——朕只说摆驾便是不想让阿母去,你直接出去摆驾便是,非加这句话作甚?

    “不必!”

    赵姬一甩白色蝉翼袖,如一朵迷你白云自空中划过。

    “我自乘一车!”

    冷冷盯着好像宫门上长出的盖聂脑袋,眼中似要结出冰渣。

    “汝既食君禄,当报君恩!再让我见你恃宠而骄,心怀异心,定斩你之首!”

    盖聂无动于衷,面瘫脸上的死鱼眼中,只有始皇帝。

    “不必。”始皇帝声音和其母一样冷。

    “唯。”盖聂缩头去备车。

    赵姬很生气。

    嬴成蟜不待见她她有心理准备,也知道嬴成蟜有这个能力,理由不待见她。

    但盖聂,一个武夫,在她看来就是其儿身边的一条狗,凭什么敢不听她的命令?

    天下第一剑客又如何?就算和越女一样强,不也是一介奴仆!

    “此人可斩之!”赵姬恨声道,其目注视始皇帝。

    我要杀那竖子不可得,杀那竖子看重的门客总可以罢?

    始皇帝一脸焦急地匆匆离去,看样子是对国尉府那边的情形关心备至,一刻钟也不想耽误下去了。

    赵姬看着始皇帝急匆匆的背影,目中既有阴冷,又有怒火。

    混账!我连杀一個奴仆的资格都没有了乎!

    阿房也没有理会赵姬,自出宫门叫来宦官,宫女,将宫殿内的狼藉清理干净,让青石砖重新闪亮。

    “太后,车已备好。”阿房走到赵姬身边道。

    这便是要赶人了。

    如果这里不是阿房宫,阿房早就离去了。

    “你很得意罢?”

    赵姬没有马上离去,而是在众多清理的宦官宫女们面前,一步一步逼近阿房,话语中充斥着无尽的冷意。

    “太后喝醉了。”

    阿房柔声道,任谁都能听出那其中的温柔韵味。

    若是对这等女子发难,实是不该。

    “我一口酒未吃。”赵姬气势凌人,像是一个展翅雌鹰俯视一个小鹌鹑。

    “我是皇后,此是后宫。我说醉了,太后便醉了。”阿房温温柔柔地道:“未吃酒也醉。”

    皇后,是后宫之主。

    扫地的宦官,拖地的宫女,蹲下捡碎片的宦官,宫女们。

    一个个就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,在认真地做自己的事。

    扫地力道没有增减,拖地轨迹没有打乱,捡碎片放到铁桶中的频率没有变频。

    就好像他们所做的清理工作,要比太后,皇后的争执还要重要。

    只是他们头上生出了细密汗珠,他们嘴角微微抿起。

    他们低垂头颅上,那一双双或大或小的双眼都被恐惧所填满。

    阿房宫内的自然,是一种刻意为之的自然,很不自然。

    赵姬与阿房距离不足半尺,眼色一厉,毫无征兆地抡起巴掌。

    卑贱婢女!

    啪~

    这声响不是巴掌扇到脸上的声音,而是阿房后发先至,捉住赵姬手腕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太后内心在骂阿房卑贱婢女罢。”阿房手掌握太后手腕握得紧紧的,如同焊上去似的。

    但她话语还是那么温柔,就像不知道卑贱婢女四个字是骂人话。

    “陛下已走,再不出去,太后便赶不上去往国尉府的车驾了。”

    一番话似是由心而发,完完全全是为着太后考虑。

    “当年我真该打杀了你!”

    赵姬甩脱手腕,眼中杀意无限,身上杀气凛冽。

    “你不是没有做,而是没有做到。”阿房纠正赵姬言语漏洞,柔和一笑,道:“长安君之势力,比赵国大的多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为帮那竖子,不惜与我为敌!”

    “后续的话便不说了罢。”阿房叹了口气,美目看了一圈宫内的宦官,宫女,道:“奴婢的命也是命,十年了,太后还是没明白这个道理。”

    叔叔说过,人命不分贵贱。

    出身始皇帝侍女的阿房。

    看这些或蹲,或站清理着宫内卫生的宦官,宫女们,一直是人。

    只有身受,才能感同。

    这份感情,却是出自赵国顶尖世家的世家女赵姬完全无法理解的事。

    多说几句又如何?

    外泄,斩了便是。

    但阿房一副不想再多说话的样子,赵姬要是强留下来找阿房对话,自觉自降身份。

    “哼!”

    冷哼一声,赵姬负气而走,她是真正负气。

    方才还鸡飞狗跳,剑拔弩张的阿房宫,转眼便恢复了往日的冷清。

    不是特别美丽,但稳坐大秦皇后之位的阿房下了两条命令。

    “把我那对金蟾蜍送到楚妃宫,告诉楚妃,杀得好。”

    接命令的宦官浑身直冒冷气,不敢抬头,生怕被皇后看中异样。

    “唯。”

    他尽力用自然语气应声。

    但他控制得了语气,却不能控制淌汗速度。

    一滴没什么温度的汗珠,自他低垂头颅额头头发帘滑落,掉落在地,摔成十七八瓣。

    这就是冷汗。

    好在阿房一边吩咐,一边转身朝着宫殿深处行去,背对着宦官,没有看到宦官神态,自然也注意不到地上那一丢丢水渍。

    嚓~

    嚓~

    阿房脚步声轻柔,似乎生怕踩死地上蚂蚁一般,每一步的声音都微乎其微。

    她的声音,和她的脚步声一样轻柔。

    “叫嬴高随老师学习后来我宫中安歇,直到其及冠,或是陛下给其独立宫殿。”

    “唯。”

    这个应声的宫女就没有刚才那个宦官心惊胆战了。

    虽然她知道,皇后此举是敲打二公子母妃,但好歹没撕破脸皮不是。

    “杀得好”这三字实在是太吓人了。

    宫女心里嘀咕着。

    庆幸于没有领到去往楚妃宫种的任务,对去往卫妃宫中的任务很满意。

    一个自入宫后便侍立在侧,没有参与清理工作的貌美宫女,眼见阿房走入宫内深处,快速跟在阿房身后。

    其是阿房贴身侍女,被阿房叫做瓶儿,生的比阿房美多了。

    “长安君说卫国话语半落,后面是想说甚?”阿房边行边道,语气随意。

    这问题虽然没有指名道姓,但瓶儿知道这是在问自己,斟酌一下。

    甜笑着道:“胡诌的罢。”

    阿房脚步一顿,回过头,看着一脸甜笑的瓶儿,眼中闪过一丝宠溺,无奈,恨其不争的神色。

    “唉,你们这些女暗卫。要不是长安君不会魅功,我都以为你们一个个都被迷了心窍。你是秦国暗卫,不是长安君一人之暗卫。”

    “一见长安误终生。”瓶儿一声哀叹,自怨自艾地道:“我也不想,但长安君实在太英俊了啊。”

    “算了算了,满口妄言,自你嘴中是得不到一句实话。”

    阿房白了瓶儿一眼,继续前行,走了七步。

    “新年过后,我去长安君府给你提亲。”

    “唯……啊?”

    瓶儿嘴巴长得能塞进一个鸡蛋那么大,眼中闪烁着惊喜,忐忑,眉眼有些羞臊。

    阿房听到身后再没有脚步声,回头一看,就看见贴身侍女一脸喜色,站在原地,似是连路都欢喜得不会走了。

    阿房怒气冲冲,狠狠在贴身侍女额头上点了一指,恨铁不成钢地道:“没救了你!要不要现在便去给你提亲!”

    瓶儿半低下头,耳根子红通通的,就像是被冻着似的,声音犹如蚊呐。

    “唯。”

    那年冬日。

    在文人骚客眼中,美不胜收,象征纯洁无瑕的皑皑白雪,压塌了瓶儿的家。

    呼啸而至的凛冽北风,会先将人吹冷,再将人吹热——人被冻死前,会觉得非常炎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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