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1章 第 141 章(捉虫)-《蒸汽时代血族日常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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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咳!总之,伯爵确实是死在那个位置上的。”

    “伯爵是死在地毯的那个位置上的。”奥尔后退,用鞋尖点了点地毯上的一个小皱褶,“被杀后,凶手没办法将椅子和伯爵本人一块抬起来,只能把他朝前推。”

    “那您是如何发现,他在死前曾经和人深入交流过的呢?也是因为某些气味吗?”他的脸又红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如果不是猜到了这位的身份,奥尔现在已经把他拎出去胖揍一顿了。奥尔觉得这个活儿应该让狼人们来干,他们来闻闻,就能**不离十地确定谁是凶手了。没必要这么复杂地搞推理,一会如果案件陷入僵局,他就这么提议吧,“不,因为他的衣服被整理过。虽然凶手已经尽量将伯爵打理整齐了,但就像他们抬不起椅子一样,他们也没办法完全整理好伯爵的衣服。

    另外,我从伯爵的扣子上,发现了一小段蕾丝。”

    这一小段蕾丝是缠绕在扣子上的,因为太细小了,已经没办法确定原本的花色了,但至少能在证明有人确实与伯爵靠得很近。

    “您可真是知识丰富,并且观察入微。”钱德勒称赞着。

    “谢谢夸奖,管家先生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管家回来了,还带回了一共七位仆人,五女两男。他们都是棕色的头发,绿眼睛,在面貌轮廓上,也有些许近似的地方——黑长裙白围裙的女仆身上当然有蕾丝,在室内侍奉的男仆同样穿着有蕾丝花边的衬衫。

    “主人十分思念女主人。”管家来了一句介绍。

    “这可真感人。”钱德勒擦了擦什么都没有的眼角。

    “呵呵。”男人啊,思念已故爱人的方法就是找替身?为什么不坦诚一点的表示,他就是喜欢这一种类型的呢?虽然奥尔自己也是男人,但他遇见这种事,总是忍不

    住吐槽。

    “先生们,女士们,你们今天午饭之后,都在什么地方。”

    他们虽然与伯爵有着身体上的亲密接触,但本职工作依然是仆人,连伯爵的情人都算不上。只是相对来说,他们的工作更轻松,也更体面,以便于在伯爵需要的时候,他们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伯爵的面前。

    很快四位女仆和一位男仆的不在场证明被其他仆人证实,他们可以离开了。剩下的两人,男仆说自己在仆人房里休息,没有其他人在场。女仆则说她和另外一位女仆在织毛衣,但那位女仆不但否认了这种说法,甚至拿出了半个金徽,表示这位女仆出钱让她说谎。

    这下,这位女仆彻底慌了。

    “这位女士,我想您该知道,假如您被认为是杀害伯爵的凶手,等待着您的将会是死刑,不是轻松的绞死,而是极其惨烈的刑罚。”

    女仆被吓得抖了一下:“我、我当时……当时和男爵在北翼的杂物房里……”

    说完她就吓得跌在了地上,瑟瑟发抖。

    目前这栋大宅里,只有一位男爵,就是伯爵女儿的丈夫,诺瓦蒂埃男爵。如果是真的,那可以理解这位女仆第一次为什么不敢说真话了。

    虽然她只是一个伯爵不怎么在意的女仆,但女婿和岳父的女人在私下里偷情?对于贵族来说,女婿和岳父必然都是没错的,一定是那个女仆放.浪.下.贱。女仆不只是会被立刻辞退,她以后也别想再去其他人家工作了。假如她的父母也在伯爵家里工作,那一家都会完蛋。

    女仆的样子让男仆十分的紧张,不等奥尔提问,他已经开了口:“警官先生们,我真的在房间里睡觉,我什么都没干过,看在光明的份上,请相信我!”

    奥尔点点头,表示明白了:“请二位让我看看你们的手。”

    女仆颤抖着伸出两只手,奥尔看了她的手心和手背,又撸起她的袖子,接着去看男仆的。

    “找个房间让他们俩单独待着,让人看着,别让他们做出冲动的行为。”

    “您为什么要看他们的手?”钱德勒再次好奇地凑了过来,“难道不是找残缺的蕾丝花边吗?”

    “我在伯爵的椅背上,发现了一点点血迹。但伯爵的头部以上,除了勒痕没有其它的伤痕,所以,我怀疑受伤的是凶手。而这个凶手最可能出现伤痕的部位,也是面部或双手。至于蕾丝花边,我细看之后发觉,这段蕾丝不是从仆人的衣服上掉下来的,它更细一些。”

    奥尔将蕾丝拖在掌心上,钱德勒这次更细致地打量着这些蕾丝:“确实……您说得对,这蕾丝更精致,很可能是上好的波尔托细亚麻制作的,不是仆人身上的。那您为什么不直接找有伤痕的人呢?”

    “因为我说了,只是有可能。”奥尔摊手,“假如戴着手套,那凶手的手上也不会有痕迹。我没在伯爵的指甲缝里发现破损的皮肤或血迹,说明他很可能没能抓伤凶手,那么或许他只是把凶手的鼻子撞得出血了,那就很难找到线索。

    我觉得有痕迹,也只是出于伯爵的身材与他打猎的爱好,他不可能一点反抗都没有就被人制服。

    但这些都是猜测,假如他就是真的被凶手完全控制住了呢?而那滴血并不是凶手的,而是一段时间之前伯爵自己的,只是打扫的佣人没能清洁干净呢?所以我只能在嫌疑人里寻找带有伤痕的,而不是从带有伤痕的人里找嫌疑人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十分感谢您的解释,我明白了。那您还在房间里发现了什么吗?”

    奥尔没回答钱德勒,而是再次看向了管家:“先生,您没听见任何不对劲的声音吗?您就在候见室里。”

    仆人的候见室与这间办公室虽然隔着一堵墙,但为了方便主人,这里咳嗽一声,候见室都清晰可闻——最了解一位贵族的

    不是他们的伴侣,而必定是他们的管家。

    伯爵因为窒息无法发出声音,可以理解,但前半截他和另外一个人深入交流,管家一点声音都没听见吗?

    “事实上……今天午饭过后,主人吩咐我,三点后再来,给他送上一杯红酒。他还让我叫走了二楼的其他仆人。”说完后管家补充了一句,“我没有说谎,不过之前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非常感谢您的配合。”奥尔很诚恳地感谢管家,他可以不说,但现在说了,那就是对案件的配合,没必要纠结之前他是否说谎的问题,“今天下午有客人来拜访吗?”

    ——虽然这位管家也同样是嫌疑人之一。

    “谢伦坡伯爵生日,也是他家庭聚会的特别时间,他并不想在这段时间里被外人打扰。从二十几年前开始,就是这样。所以谢伦坡伯爵要见的,就只能是子爵或者男爵这两家,也或者两家都有。”钱德勒的嘴角下弯,鄙视与厌恶溢于言表,“这些贵族,猴子都要比他们更了解伦理这个词的写法,简直是猪猡。”

    波罗斯泰向左看,奥尔向右看,管家低头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当做没听见这位的嘀咕。

    也不怪钱德勒朝那个方向思考,一位父亲见自己的儿女,或者见儿媳与女婿,为什么还要赶走所有仆人?尤其奥尔刚刚已经证明了,死者生前进行过某些行为,这完全就是证据确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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