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,那天晚上的雨也像今晚上这样,下得很大,我印象很深。因为我们出去打鱼,最怕遇到大风大雨的天气,那一晚正好就是这样的天气,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刻。” “你后来没有再去过诊所?” “我和女儿把人送到诊所后就离开了,后来听说处理伤口后就被送去了大医院,我就更不得而知了。再说,我又不图人家什么,我也没必要去打听。” 乔斯年的眼里都是深沉的光泽,那讳莫如深的光芒隐匿着他全部的情绪,他的脸上除了镇定和冷漠外,并没有其他的表情。 到处,安安静静。 “先生……” “你还有没有别的瞒着我的?” “没有了。”男人摇摇头,还是很害怕,“我不敢瞒您……能不能冒昧问问,先生,您就是那位受伤的人吗?” “你不需要知道。” “是,是。”男人立马噤声,不敢多说话,心口却“噗通”“噗通”跳个不停。 “没有什么瞒着我了,嗯?”乔斯年逼视他的眼睛。 男人吓得两腿发软:“先生……没……没有了……先生,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……哦,对了,那人的手里当时紧紧握着一枚戒指。” “戒指?什么戒指?在哪里?”乔斯年眉头皱起。 “我把他送到诊所后,戒指从他的手心里掉了下来,我、我就、我就偷偷把戒指带回家了……我们家穷,所以、所以……”男人的声音低了下去,越说越没底气,“后来那人也没来找,我以为没人要了,就、就给当了,筹的钱给女儿上大学去了……” “当了多少钱?” “两万多……” 乔斯年眯起眼睛,薄唇抿起,脸上是危险的气息。 男人吓得差点就给跪下了:“先生……您大人不记小人过,我真得不是有意要给当了的,我女儿成绩很好,可是没钱上大学,我老婆身体也不好,我才、我才动了这个心思的……我真得是迫不得已,不过我该死,该死……先生,戒指在当铺,肯定还能、还能找……先生,您绕我一命,好吗?您饶我一命,我还不想死……” 男人一个劲儿求饶。 偏偏,乔斯年一言不发,眼神里是让人无法捉摸的光泽。 乔斯年越是不说话,他越是慌张,可又不敢贸贸然靠近乔斯年。 “先生,求求您了,饶我一命,钱、钱我可以还给您……只当了两万块,我要是有一句假话,就天打雷劈。先生,饶我一命吧,我今天跟您说的这些都是实话,所有的都说了……” “告诉我,给你钱的那个女人长什么样。” “那个女人很好认!”男人眼睛发光,“因为她是个混血!黑头发,蓝眼睛,很好认。虽然她的长相我记不太清了,但混血这一点我可以确认!” “混血……”乔斯年忽的哂笑,唇角边是一抹破裂、嗜血的弧度。 “是,是,是混血,她的普通话也不是特别好,带着点美国腔。”